第16节

p;和尚闻言，若有所思，喃喃地重复起来：“是这样吗？你先上山了，而他还停在原地。他留在原地，而你独自上山了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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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蘅追问：“师父，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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和尚再望向她时，神情已变得悠远：“就如你自己所言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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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她自己所言？她说了什么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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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己上山了，而玉止留在原地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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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觉得和尚的话好像是另有一番深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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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此时此刻，在这个花瓣纷落的春日，她还完全没有意识到这句话背后真正的准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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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份隐秘、绵延而又狠辣的准确，将蛰伏到很久之后的某一天，某一个时刻，突然而彻底地击中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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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八章 奇怪的男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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阳光好时，玉止会在院中一株银杏树下撰写药方。赵蘅在檐下看来，他整个人好像溶在阳光里，与那株沉默的银杏构成某种亘古的画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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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时一只蝴蝶轻盈地扑飞而来，停在他笔端，他便停下笔，含笑注视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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连蝴蝶都不忍心惊扰的一个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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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不明白，师父，他那么好的人，为什么要受这样的苦？”赵蘅与和尚走在山寺后院的小径里，看着沿路的海棠花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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和尚在她身边缓缓回答：“人生是苦海。生老病死是苦，爱而分别是苦，求而不得是苦，贪欲难满是苦。世有千般人，有求皆有苦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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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照这么说，活着岂不是很没意思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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和尚双手合十，朝她微一躬身：“一切苦的根源并非外在，而是来自内心的种种欲望执着。所以人这一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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