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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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一口气说了许多赵恒闻所未闻的异地风土，她听得入了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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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些地方出产的香药品质极高，但他们没有医方，又缺乏我们所制作的成药。所以——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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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蘅一点就通，“所以，如果可以用船运在两地之间互通有无，获取的利润一定很可观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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廖南星一拍大腿：“哎呀，我天天和一群固执的老头磨破嘴皮也说服不了他们，还不如和你说几句话通透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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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到兴起，还摇头：“可惜了，可惜，你要不是傅玉止的老婆，我真该把你也拉上，和我一起出海去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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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海上不是很危险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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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危险当然是危险的，路上又有海寇。不过我这人天生就是不安分，我想把我们颖川府的药材卖到更远的地方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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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人脾气投缘，说说笑笑间，竟已过了很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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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蘅那副好奇而开心的模样，全都落在了前来送衣的玉止眼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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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玉止！”赵蘅期待地唤他，“廖南星说，他有一张海线图，明天带来给我看，你们明天商事我可以跟着一起去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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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和悦道：“当然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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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到那天晚上，赵蘅还是兴致勃勃，“我从前以为，宣州已经很大了，今天听廖南星一说才知道，原来陆地外有海，海外还有陆地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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玉止见她高兴，自然也是高兴。但同时，他也不得不想到，平时傅家的生活对她来说，大约真是太窒闷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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虽然他从不约束她在傅家的行动，但傅家之外，仍然有种种礼法规矩、世俗眼光。即便是傅家，也是她的一个无形牢笼。一年前，她不就是毫无选择地被投进了这个地方吗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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