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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村野立足不是目的,从城外反抄到城里去才是。到那时,我们总要有个落脚的地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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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连退路都想好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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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蘅没有马上说话,看起来还在盘算。这是个大主意,不是一时就能定得下来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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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要知道,村野地方没有人做,就是因为地方太大,人群太散。要做,从此就得过东奔西走风餐露宿的日子了。”她也分析给他听,“还有一点,游医看病,最要紧的是药贱价低,手段得便,这和傅家从前做堂行医等人上门是很不一样的。”她怕的是傅玉行心太大,最后发现事事没有如他所想,两头摸不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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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傅玉行是否将这些考虑过,他在昏暗的灯光后沉默了片刻,道:“我知道。我之所以要从低处做起,也有这一点缘故。我们生意迟迟没有起色,就是因为我的名声……替穷人看病,也是个从头积累声誉的法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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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道:“以后宣州城内药价越涨,连城内百姓也看不起病,被丢掉的这部分人才是大数,那时还可以借着我今日在刘家药铺布的局,把这些人也吃下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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话说到此,赵蘅还是没有表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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傅玉行自己虽已盘算计较尽了,他唯一要考虑的还是赵蘅的想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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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蘅沉思许久,开口道:“我幼时生病,光是进城就要走上两天。乡下人生病多数时候就是苦熬过去,更多人是不敢病。若能给这些乡民一个可靠稳定的医处,也是件惠及他人的好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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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起身到屋里,从一只收拢得仔仔细细的木箱中取出一怀东西,叮咚作响地搁到桌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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烛光里,傅玉行看见那是一把锈迹斑斑、摇动有声的串铃,一只经年磨损破洞的药囊,一只分层来装药瓶、针石、笔墨的百宝箱,几本留着烟熏焦痕的医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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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些东西,傅玉行太熟悉又太陌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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