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8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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连续半个月的雨把乡野都下透了，处处烟霭濛濛。屋檐下的雨水总也滴不完，落在长了青苔的石碗上，杂草土路处处泥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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屋外夜雨绵绵，屋里两人就坐在灯火前干熬着。夜长雨急，下得人心烦。连着几天没法做生意，什么都没办法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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玉行道：“我到庆国府和覃州看过了，刘凤褚的手倒不至于伸到那些地方。不过地方太远，又不是大宗进货，他们未必愿意。价格给高了，我们又承受不起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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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蘅道：“如果我们长期要货，没准可以再商量商量。至于钱……钱庄里总还能找找关系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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玉行道：“刘凤褚对付我们的事人尽皆知，钱庄会把钱借给一个随时破家竭财的人家么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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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蘅恼道：“实在不行就去报官，姓刘的这样搅乱行市，官府怎么也得出手管他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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傅玉行只点了她一句：“他这两年大肆搜药，可市面上却一点好药都见不着，你当他把最好的药都送到哪去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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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蘅站起来，“总不见得他能把每条路都堵死！我明天就去水田直接找那些种药的农户，不信换不来药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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玉行直到深夜还坐在桌前考虑出路。想要应对刘凤褚的围堵，当务之急是要和多方药商建立长期稳定的供应关系，临近所有州县的药质药价在他心中比较着，反复算账。刘凤褚是财大压人，长久来看，他们若不想日后再被人用这种方式掐住咽喉，根本之计还是在于转变经营之道，把药源握在自己手里。——包拢药田，自产自销，不仅不必受制于人，又可大大降低药材和运送成本。只是这样一来，所需资金甚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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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或者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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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着想着，雨夜寒气从窗缝吹进屋来，玉行不禁感到身上一阵凉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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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第一时间想到赵蘅几天前才拆过被褥，她一向怕冷，今晚床褥对她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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