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9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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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从木梯上下来，也只是随意道：“反正现在得闲。真等冷了就来不及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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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上他把厨房里坏了的锅碗瓢盆拿出来，在灯下打上铜钉。赵蘅已经睡了，傅玉行把东西一一归置好，独自在屋里站了片刻，然后在黑暗里给兄长父母的牌位上了炷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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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块木牌都是赵蘅写的。他看着那块写着“先夫傅君讳玉止之灵”的牌位很久，无数思绪在黑暗里绕着周身慢慢流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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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最后回头，看了赵蘅紧闭的房门一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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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蘅早上起得迟了，醒时发现傅玉行不在屋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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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以为他又去溪边挑水。到了厨房预备做饭，就发现锅里已经隔水温着一碟细馅包子，一碗素粥，一碟嫩槐树芽。看来是很早做好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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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傅玉行。”她四下叫他的名字，这时才发现灶台旁倚着一只信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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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蘅心里已经感到不寻常，她很快将信拆开扫上两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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傅玉行留的话很简明，一，他走了。二，家中所有药具和医书秘方他已全部烧了。三，他留了五十两银子，足够赵蘅做点别的生意，平静度日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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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王八蛋！”剩下那些啰里八嗦的叮嘱赵蘅看都没看，把信一扔，跑到楼上放干粮药具的小阁楼，果然所有箱子都已空了。她又一路提着裙子跑出村口。下过雨的泥泞路上有无数道车辙，东西南北，不知所往。满目青山绿水，当然是没有傅玉行的影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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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走了？”红菱诧异道，“我不知道呀……五十两？他什么时候背着你藏了这么多钱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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蔡旺生也诧异道：“没有。他没有交给我，他真说他把所有东西都烧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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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蘅再清楚不过，傅玉行这一走是打定了主意断她后路。那混账东西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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