nbsp;“身子比从前好些了吗?”又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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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也还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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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最怕的就是你……”说到一半,又不说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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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像不知道为什么,有些东西因为三年的分离失了克制,总不知不觉像地涌泉水一样冒起来,快要溢出时,突然察觉过来,于是又按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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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豆干是你自己晒的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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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香芹嫂子。——就是那时用推车运着她丈夫来看病的那一个,她丈夫好了后天天打她,她就躲到我这里来,如今他们也分开了。她现在住在祠堂里,有时给我送些自家吃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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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她丈夫为难你了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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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哪里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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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笑了下,“也是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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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这么有一句没一句地交谈。话说出来,消散在风里,但刚好可以送到对面那人身边。断了也不要紧,过一会儿再随意续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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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蘅忽然问:“你那五十两是哪里来的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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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回换他不作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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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傅玉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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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终于道:“我和邓怀波签了生死契,把我这条命卖给他,替他到海外送药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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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年他离开柳溪村,抱着穷途之心找到邓怀波,对他说:“昔日我乖张悖逆,罪行累累,害得家破人亡,邓先生视我为不信之徒,这是我咎由自取。可我长嫂是受我牵连。她扶我于危难之际,却又因我受尽苦楚,我傅玉行此生无以报之。如今我愿意卖命为誓,只要让我有一笔钱,能好好安置她的下半生,我可以不求代价,不问后果。我知道邓先生对我还有顾虑,可是一个一无所有只求一个机会的人,一旦得到机会,定会比常人更加珍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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