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章

许意莘冲过去抓住她的手：“妈，妈，不要打自己！求您了，别打自己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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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绣挣扎了一下，力气拧不过他，就不打了。她拂了一把垂散的额发，站起来朝着屋外走去：“小莘呢？宝宝，宝宝，你在哪里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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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意莘跟在她身后说：“妈，我在这里，我已经长大了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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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绣不搭理他，打开门继续朝前走去，说道：“我要去接小莘幼儿园放学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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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出门走向最外面的家门，外婆拦在她的身前，推着她往回走：“回去回去，他外公去接了，绣绣安心在家里等，马上就回来了，听话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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外婆完全是见惯不怪的样子，哄人哄得十分在行，许绣听罢，乖乖地坐在沙发上，用遥控板打开老电视，看起了新闻，然后从果盘里拿出了花生，咬着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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外婆对许意莘招招手，轻声说：“桃子，你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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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意莘跟着外婆走进厨房，外婆把一碗甜品捧给他：“这是你妈妈给你做的红豆双皮奶。她说你最爱吃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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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意莘愣住了，伸手接过，然后一个人回自己房间待着。他坐在书桌前，盯着桌上放着的那碗双皮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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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眼睛一酸，想忍住，可是眼泪已经滚落了下来，他用勺子舀着，边吃边哭，觉得这碗甜品也没那么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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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漾推开房门，走到他身边，拍拍他的背说：“好了好了，没事了哥，不要哭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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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意莘不让他看到自己哭，偏过头说：“她上一次神智清醒的时候，给我做了草莓蛋糕。为什么她要这样活着，为什么我要这样活着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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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曾经无数次幻想，如果他有一个正常的母亲该多好，或者，他要是没出生该多好。为什么他来到这个世上，是来吃苦的。为什么他要受这么多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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