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2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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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今，董梦终于明白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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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要不做董梦，她就可以走下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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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到这儿，董梦低声说道：“我是李眠，不是董梦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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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完，她狠狠抽了自己一个耳光，用力到立刻就尝到了牙龈血的味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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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是李眠，不是董梦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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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是一个耳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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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是李眠，不是董梦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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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像是要把这句话刻进骨头里，董梦反反复复地说，反反复复地打，终于，随着痛觉变得麻木，她再开口时，这句话就像是那些齿间的鲜血，自然而然地从她的舌尖流淌出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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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是李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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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间已经到了正午，她最后检查了一遍，确定所有沾了血的东西都被深埋地下，这才一步三回头，慢慢迈动步子，离开了那片石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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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走出惹乎拉沟，是三天后的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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董梦身上穿着李眠洗净的衣服，在公路旁拦了车，司机是一对渝江来的夫妻，走完 312 正打算返程，而他们注意到董梦身上的泥点，热情地问道：“妹子，来徒步的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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董梦的手心里全是汗，她裹紧了李眠的衣服，就像是为了给自己壮胆，点了点头：“我也是……渝江来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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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后，那对夫妻将董梦带回了渝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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随着车子驶出大山，来到城市，他们穿梭在曲折的高架，行驶过望不到顶的大厦，无数的霓虹灯从车窗里折射进来，几乎让董梦看呆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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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最终在一个地铁站前停了下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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