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这把糖,不同的是她肚子里已经有了她和那个男孩的孩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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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拿过来,让我看看,每天来来回回的,都没仔细看过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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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人笑着伸出手,男人并没有察觉到她的异样,他高兴极了,紧紧挨着她坐下,献宝似的把玻璃罐子递到她手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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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人两手捧着玻璃罐子,把它举到灯光下,转来转去地欣赏它折射出来的美丽光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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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周荣,”她边看边笑着靠在男人肩膀上,“你说这糖还能吃不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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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当然不能!都快二十年了!想什么呢你!”男人哑然失笑,伸手把爱人揽在怀里,和她一起观赏斑斓的糖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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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吃过,二十七岁那一年,其实那会儿已经不能吃了吧?话说你有没有发现这糖变少了?哈哈哈笑死了,因为我当时吃了好几颗呢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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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人咧着嘴笑,边笑边娇媚地搂住男人的脖子,亲吻他的下颌,附在他耳边像说悄悄话一样地说:“骆平年塞进我喉咙里的,差点儿没噎死我!是真的,当时都失去意识了好像……那天我瞒着他把孩子打了,他特别特别生气,用铁链拽着我的脖子把我拖到卧室里,就沿着你上次去过的那个旋转扶梯,还记得不?很陡的对吧?嗯,拖了我一身的血,当时这糖就被他放在床上,我明明藏在地下室的啊……你说他怎么发现的呢……唉,谁知道呢,他那么聪明,连我画的你的素描都给翻出来了,整整一面书柜呐!他就能找到那本夹着你画像的书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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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也是那一晚才知道他以前对我有多温柔,我身上的刀疤和烫伤都是那一晚之后留下的,对,就是你最嫌弃的那些东西,你说我是不是贱,你对我一点点好都藏着记着,十几年了,还以为自己的爱多神圣多纯洁呢,可到头来连你也厌恶我这一身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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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感到男人身体的僵硬,抬头看一眼男人的脸,眼睛红得滴血,脸上脖子里是蜿蜒纵横的泪水,嘴巴抖得像筛糠,胡子拉碴的,骆平年说得还真没错,真像一只绝望的老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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