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的、戏谑的、带着点儿隐隐的兴奋,仿佛在等候舞台表演者随时给他们来点儿意外的小惊喜,就像在期待蒙马特高地的康康舞女郎们会时不时掀起裙摆、露出各种半透明的花哨的内裤一样;
赫尔曼冷漠的扫过那一张张脸,最终将目光定格在了教堂角落里正在弹管风琴的乐手身上;
看着那名身穿黑色燕尾服的男人,赫尔曼的记忆飘回了自己的童年;
他想到了母亲终日不离身的黑衣、想到了每个礼拜天她都会去教堂弹那架陈旧的钢琴;
母亲会借这个机会教他弹琴,弹着弹着她就会说起他们家里曾经也有一架钢琴……
她说那是sasenhoff牌的,是祖父母留下来的礼物,有着非常漂亮的桃花心木外表,弦轴板是由硬枫木和巴西花梨组成的;
每当说到那架钢琴放在客厅的窗边、被阳光照出红酒般的美妙光泽时,母亲那张石灰色的苍白面孔上总会浮现出向往和怀念的神采;
她的幻想会在自己弹错琴键时终止,当母亲的目光从那虚无的一处幻境回到自己身上、回到面前的旧钢琴上时,她的脸重新变得暗淡无光;
他想为自己弹错的音符向母亲道歉,但母亲却只是合上琴盖、默默牵着他离开了教堂。
回去的路上,他并不知道该说什么,他想安慰母亲,但什么话都说不出来;因为他知道母亲在失去家庭女教师的工作之后,就将这架钢琴换成了餐桌上的面包,除此之外,她最爱的那枚紫水晶胸针、奶奶留给她的金耳环——甚至是她和父亲的结婚戒指,也全都变成了餐桌上的面包。
这时还是1923年,年初的时候一块面包是250马克,可到了11月的冬天时,价格就已经变成了140亿马克一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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