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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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来是想制止的，但游景很困，觉得制止也不会有作用，脑袋歪歪斜斜，要往陈召南的肩膀上靠，又醒悟过来，偏向另一侧，点着车玻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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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召南的嘴唇陷在游景的围巾当中，面料很软，磨得皮肤暖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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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视镜里代驾稳重地开车，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后面发生了什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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音箱在放歌，《（sittin‘on）the dock of the bay》，一首有点爵士风格的音乐，陈召南听了很多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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汽车行驶过隧道，重叠的彩色圆圈密密麻麻，全被甩在了身后，车窗上好似燃起火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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投在游景身上的明暗变化，让陈召南想起夏天，蓊郁的树木在阳光的炙烤下，也会在滚烫的柏油马路上印下细碎的光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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转转悠悠，无穷无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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游景也是滚烫的，陈召南的手和他碰在一起，他扭头看过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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晦暗之中，陈召南注意到游景眉毛上方小小的疤痕，时间冲淡了痛楚，吞没了缠绕着的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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鬼迷心窍的，他用手指触摸疤痕，游景的眉毛浓密地生长，弄得指腹有些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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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干什么？” 游景睁开眼，握住了陈召南的手腕，“搞偷袭这一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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游景在暗侧，陈召南还是盯着他的疤痕：“别和他在一起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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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召南反倒牵制住游景，把他的胳膊掰过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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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凭什么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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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不喜欢他。” 陈召南如实回答，以为这样会很真诚，但其实是虚假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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