离苦海该高兴才对,看着银票怎么还叹气呢?若是嫌不够,后面那车里还有用来抵账的字画,折算折算,也值几百两,陈进学那厮卖了你的嫁妆田补不上,他那三伯又让陈进亨掏了五百两的银票出来……这些银子还不够你解气的,不如我们折返回去,再把他们通家上下揍一顿?”
说话声自车外传来,明亮戏谑,伴随着马蹄声和车轮碾绷起细小砂砾的碎响,还有春风拂过树枝的声音。
罗九娘深吸了一口气,才说:
“十六弟,你为我争来的已经够多了,我只是……只是想以后该如何教导皎儿。”
“如何教?事教人才教得快,你被困的时候皎儿还能给你偷了面饼,这份果敢坚毅倒比许多大人强多了。她没个好爹,以后如何做人就更得看你,
“你能自立,把日子过好,她自然能学成松柏筋骨,寒雪欺身也压不垮。
“你立不起来,日子过得糊涂,她光是为了护住你就得殚精竭虑,事事算计、处处要强,心胸眼界都用来为你着想,又有多少余力能顾好自己?”
罗庭晖没有直说自己对罗九娘这软弱性情的不满,只借着陈皎儿说话。
罗九娘听着,却像是脑子里有块石头被炸开了。
她看向自己的女儿,才八岁,小小瘦瘦,缺了颗牙,马车里坐不住,掀开了帘子看外面。
“娘!我肯定能护了你的!”
小姑娘拍拍自己。
罗九娘想笑又笑不出,怕女儿担心,又低下了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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