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甚至,那场春宴也正是在这曾属于梁家的“流景园”。
三年前,维扬巨擘梁家轰然倒下,美轮美奂的流景园与梁家手中能带来世代富贵的盐引一同易主,落到了袁峥这玩儿羊皮子烂草根的破落户手里,也在他们维扬城的徽商心里扎了一刀。
他们防备袁峥,防备的也不只是袁峥。
一个有钱人不可怕,可怕的是你不知道他的钱去了哪儿。
今日,这道梁家昔日旧菜改名换姓重现人前,他们不禁要想——梁家还有什么,是和盐引、和流景园甚至是和这道菜一样,被袁峥拿在了手中?
主桌上,维扬知州齐大人也说起了五年前的那道“银蛟脱骨”。
“当时我也赴任维扬不久,看这刀鱼也不过是道时令鲜菜,根本不信能有这般神乎其技,没想到啊,竟在今日有幸得见,还能一尝其中妙处。
“盛香楼我是知道的,是个清雅酒楼,不同于城中奢靡俗流,那酒楼老板知书识礼、助学敬道,许多维扬城中学子都喜欢去那儿吃饭,饭菜精巧,酒也好喝,纵使是清寒学子也能吃上一顿饭不至于典衣借贷,也是一转维扬学子之间的奢靡之风。”
一贯清廉的齐大人摸了摸长须,又道:“竟不知清名之下,盛香楼还有这样的本事。”
刚刚被“罗贤弟”争来的光彩砸了个满头满脸,袁峥也投桃报李,笑着说道:
“此事说来也巧,小的不过是与我那罗贤弟略提了两句,他立时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,同我说不过是饭要炒热,焖鱼的火要比平时略大两分,至于那鱼骨,是被钉在了锅盖上。有句话说的好,行家一出手,便知有没有,我那贤弟年纪轻轻就精于易牙之术,也是家学渊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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