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;巨大的鲤鱼还在地上挣扎,罗守娴看着它,轻轻摇头:
“生到几十斤的鱼咱们也杀过做过,我敬这些鱼生长不易,尽心全力将之烹成佳肴,便是我的敬。但你说这鱼生得像龙,就让我敬它怕它,忘了禽行本分,是万不可能的。”
她微微俯身,从孟酱缸的腰间抽出要用来杀鱼的刀。
“东家!”
“师伯您不敢做,我来做就是了。”
高处忽然传来了袁峥的笑声。
“范大人仁善宽厚,实在是我们这些盐商的大福气呀!”
他面带红光,大声说道:
“罗东家,这鱼且不杀了,劳烦您另取了鱼做拆烩鱼头,这鱼啊,暂养在池子里吧。”
听他这么说,园子里许多人都松了一口气。
吴举人有些遗憾地咂了咂嘴,他还想着吃了鱼之后抄三卷经书送庙里抵账呢。
罗守娴笑着说:“可惜这鱼不能口吐人言,亦不通人理,不然怎么也该拜谢范大人和袁爷的恩德。”
说罢,她抽出鱼刀跨在鱼身上,鲤鱼再次甩尾,竟然被她用膝盖压了下去。
固住鱼身,银亮的刀比在鱼的腮下。
“你自黄河而来,在维扬城遇到了两位善人,范大人念你生长不易,不愿意你客死异乡,袁老爷亦有好生之德,才让你这本该拆头上桌的鱼得以寄身流景园内,这两份恩典你千万记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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