打得就是瞪眼更,还铁耗子让你逮着了。你上坟烧报纸,糊弄鬼呢吧!”
“茅坑里的石头,又臭又硬!还瞪眼更?还上坟烧报纸?没看出来啊!这小嘴巴巴的,咋没嘛哏来一个老婆呢?”
老马头推了二喜子一把。二喜子扭着肩膀抗拒。
“这人都给你带来啦!人赃并获,你还犟什么犟?煮熟的鸭子,嘴硬!”
老马头摆出一副行里老大的派头,劈头盖脸,教训入行短着年限的老根。
老根掀起衣服,认出是二喜子,拉下脸,“二喜子,你真干了不该干的?俺可告诉你,要是真来偷邵勇,那还是人干的事吗?”
二喜子把头一浸。他四下踅摸地缝。如果真有地缝,他真想像耗子似的,一头扎进地缝里,再也不出来。
“丢人啊!丢人啊!俺跟你都害臊!你说你,干点啥不好,怎么就悟上这行啦?!兔子不吃窝边草,好狗都知道保护山林。你二喜子可在厂里干过,俺说你咋能干出这损事呢?丢你爹妈的脸啊!”
老根数叨着二喜子,发泄着被老马头教训的不痛快。要不是二喜子——若是换了旁人,他恨不得上去,抽对方几个嘴巴。可这个人偏偏是二喜子,让他又气又恨,却下不了手。不是舍不得,而是怕二喜子报复。
老根的恨不是没有道理的。二喜子来盗窃,等于在砸老根的饭碗。杀父之仇,夺妻之恨。对老根来说,都不可能。他爹早死了,她丈母娘还不知姓啥。可打更的差事,却是他最后一点骄傲。如今,二喜子来偷,不是变相跟他过不去吗?
厂门口的公路上,邵勇开着车,车上坐着春杏。俩人从城里来厂里上班,远远地,就见厂门口围着一群老头。俩人不明所以,心里画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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