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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宅子很大,她一直睡在客房,何之远是主卧,而何问心的住处是顶层的主人房。这个家一直等级严森地排布好了每个人的位置,她早该清楚的,就算再不喜欢,何之远依然是何问心血脉相连的继承人。
“有什么想说的话吗?妈妈。”
楚鸢意识到自己沉默了太久。何之远的催促是什么意思,她想要自己道歉吗?可楚鸢不觉得自己道歉后就能被原谅。
何问心或许没那么喜欢她了,但也不至于恨她恨到要置她于死地。四年前何之远将事情捅漏,她自然是否认的。何问心不知道有没有相信,但她再也没提起过那件事。
当时何问心打量了她许久。
“你总是觉得哪个人都看不起你,”何问心似是话中有话,“有没有可能或许是你太过愚蠢了呢?”她靠近楚鸢,用警告的语气威胁道:“你最好老实一点,别做什么出格的事。”
和别人合作套点资产什么的,自然不敢再做。何问心似乎没有发现她的小动作,至少这四年里她与她一直维持着表面的和平,何问心没有对她恨之入骨。下雨天喝过酒头疼的时候,不是还会喊她来安慰吗,不还是会对着她掉眼泪吗?
何问心不至于将她所有的路封死的。楚鸢在职场上虽然也与人结仇,但说实话她知道宋经理本质上不是坏人,何况她根本没那么大本事针对她。能逼得她走投无路也有这个动机的人只有一个。
那就是何之远。
“你……”楚鸢知道十八岁的何之远一定喜欢自己,但她不能确定留学四年、见过世面并且继承了一大笔遗产的何之远对她什么感情。她摸不清对方的态度,因此不知道怎么应对,只能模棱两可地问:“何问心的遗嘱究竟写了什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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