力“扮演”一个丈夫的角色,因为他的确不知道怎么成为一个丈夫,而这层身份的转变,得来得快、失去得也快。
吴青茵不怎么会做饭,她习惯和学生一起吃食堂。她喜欢在肉末汤里放白胡椒粉,可等到邢文易把这道汤做得和她记忆中的妈妈味道如出一辙时,青茵已经不太能进食了。
而他学会顺畅地炒出一桌正经的、没有失误的菜时,餐桌另一头已经没有人了。
他的心里是比惆怅更加深蓝的感伤。有半个月左右他需要在睡前喝两小杯酒才能入眠,在丧妻之后他不知道如何面对年幼的女儿,邢玉知已经会讲话,但她并不懂得什么是死亡,只是问:妈妈,妈妈,我要妈妈。
他的高强度工作不允许他照顾一个离不开人的幼儿,说实话,邢玉知被接走的时候他甚至松了一口气。他不知道如何面对这个失去母亲的孩子,也不知如何填补自己内心漆黑的空洞。那时他想:以后会有时间的,他会好好带她长大成人。
而现实是他像一个身处盆地的人形陀螺,稍稍减速立刻就有外力向他挥鞭一抽,他仅有的少得可怜的周末,依然多数时间待在钢厂对岸的小房子里,等待半夜三更响起的加班电话。那是他作为工人的职责所在,同时也是一种几乎没有容错率的试炼。
九年,他殚精竭虑,从技工成为经理秘书;九年,物是人非,双亲皆去;九年,父女隔阂已如天堑。
邢文易在红灯路口看向身侧坐姿拘束的邢玉知,他的目光让她更加焦虑不安,嘴唇绷成一条气血不足的线。
他恍惚之间想起和父亲最后一次爆发的争吵的原因。
邢文易后来总算知道为何吴青茵过世后他们愿意接管孙女。吴青茵悲观地知道自己时日无多,在住院部楼下的公共电话亭拨通了近两年从未打过的号码,对方很快接起,语调是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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