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渐走渐远,四周暗下来,司南打起灯笼,走在前面引路。晚风阵阵吹来,野花的香气清清淡淡。云意舒服地眯起眼睛,鼻尖轻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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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冷么?”澹台桢忽然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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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意摇摇头:“妾今夜穿得很厚实,很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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澹台桢的手穿过毛兜,握了握云意的柔荑,嗯,是温热的。顺着柔荑往上,是云意纤细的腕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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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太瘦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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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意笑了笑:“虞国女子以弱柳扶风为美,妾在其中,算不得很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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澹台桢皱眉:“太瘦弱,如何练武?看来,云阔——咳咳,你的父亲,对你并不是要求很严格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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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家里有长兄,父亲并不拘着我练武。”云意小心地回答:“不过骑射是基本的,妾身再怎么不济,也勤加练习。郡王,你看,前面就是高坡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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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数的雪菊盛开着,星星点点缀在草地上。幽幽的萤火从草尖升起,聚少成多,仿佛星空从天上,降落人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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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呀,好多萤火虫。”丛绿惊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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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意未曾想到南坡还有此种美景,心下赞叹。几只萤火虫飘到云意跟前,停在她发髻的紫色绢花上,小小的夜明珠似的。云意待要伸手去拂,澹台桢已经走到她面前:“莫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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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是云意停住不动了,澹台桢伸出手,萤火从绢花移到了他的手指上。澹台桢慢慢地抽回手,落在云意眼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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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小萤火照着云意波光潋滟的眼眸,仿佛湖底亮起了微光。澹台桢凝视着微光,手一颤,萤火虫飞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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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意笼着双手去捉,紫苑色的裙摆随风飞舞,流云一般。萤火虫大约是被她吸引,又聚过来,在她的周身起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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