爷、老爷……”杏娘唬了一跳,手忙脚乱地要去搀扶。
大帅从喉咙里艰难地挤出了几个字:“大夫……”
杏娘披上外衣,赶紧打开房门高声喊着:“来人啊,来人啊,快叫大夫,大帅不舒服……”
原本是喜气洋洋的一个夜晚,最终扯下了红绸布子,换上了白惨惨的布料。
冯瑞卿坐着黄包车刚来到家门口就看到悬挂的白色灯笼,心中瞬间漫上不妙的感觉。
他多给了车夫一点钱,径直拍了拍大门,老管家打开门见着是大少爷,又是哭又是笑,激动地不知道如何是好:“大少爷,太太一直念叨您呢,您快请进。”
“家里出事了吗?”冯瑞卿敏锐地发问。
老管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,思忖间,就听到屋内嘤嘤啜泣,到处都是哭丧声。
冯瑞卿环视一周,叁姨太和儿子坐在院子里泣涕涟涟,叁姨太从前很是喜欢打扮的一个女人,现在竟然完全顾不得未曾梳理的头发,整个人都像是苍老了叁四十岁。
身边的少年不停劝慰,还是止不住叁姨太的眼泪和斥骂声:“我可怎么活啊,杀千刀的,就知道吃那些脏药,撇下一大家子人怎么办……”
“父亲呢?”冯瑞卿终于高声开口。
冯家老四冯瑞喆听得声音,激动地跑过来,捉住冯瑞卿的手哽咽道:“父亲昨晚上去了……”
大帅走得不体面,大夫去的时候人已经咽了气儿,两颗眼珠子睁得大大的,歪着脑袋坐在椅子里头,像是一头被人掐死的野猪,死不瞑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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