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员在老员工的呵斥下,笨拙地重复着动作,额头上渗出汗珠。仁心这边,第二台发动机的装配接近尾声,他熟练地检查着各个连接点,确认无误后,示意可以进入下一道工序。
第三台发动机的部件在叉车精准的操控下就位,仁心深吸一口气,立刻投入工作。齿轮箱吊装是精细活,他全神贯注地控制着行车,钢索绷紧,沉重的齿轮箱在半空中稳定地移动,最终严丝合缝地落到预定位置。油管布局更考验耐心和经验,他熟练地比对着图纸,将一根根粗细不一的金属管沿着既定的路径铺设、固定,确保没有扭曲和干涉。汗水顺着他的鬓角滑落,渗进衣服领口,但他手上的动作没有丝毫迟滞,每一个孔位都必须对准,每一颗螺栓的扭矩都力求准确。
车间的空气里弥漫着机油、金属粉尘和汗水的混合气味,巨大的厂房在日光灯管和焊接弧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空旷又拥挤。机器的轰鸣是恒定的背景音,其间夹杂着扳手敲打的脆响、电动工具的嘶鸣,以及班组长们偶尔提高音量的催促。下午那场短暂的冲突似乎真的被这巨大的生产机器吞噬了,至少表面如此。杭斌在三班那边埋头干活,动作大开大合,带着股未消的怒气,但没人再去招惹他;四班的新人脸上还带着点淤青,沉默地干着自己的活计,偶尔和同伴低声交流两句。大家都很清楚,在这里,产出才是硬道理,个人的恩怨必须为流水线的节奏让路,不管怎么闹矛盾,如果耽误了生产,耽误机器下线,谁都没有好果子吃,那影响的是整条线每一位正式员工的工资,他们可是按计件计算工资的,每天三台一个人能分多少钱是固定的。
仁心则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工序里。他估算着时间,手上的动作越发流畅。吊装、对位、拧紧、检查……每一个步骤都像演练过一般。他瞥了眼墙上的挂钟,离五点下班还有不到一个小时,第三台发动机的主体框架如果在这一个小时内搭建完成的话。只要能保持这个速度,晚饭后一鼓作气完成剩下的管路连接和调试,七点半的目标并非遥不可及。他甚至开始盘算第四台的可能性——如果今晚能多装出一台,明天的压力会小很多,良性循环就能真正运转起来——正式工计件工资能多拿,劳务工也能攒够足够的工时。如果每天能干十四个小时的话,那一个月的工资能干到五六千块钱,除去还债务的钱还能剩下来一千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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