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崇恩道:“当日可有对苏曳手下留情?可有故意不杀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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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玉钊道:“没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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崇恩道:“曾涤生将他绞死,只不过是苏曳命不该绝,又活了过来。那么他过去所犯的罪过,就全部洗清了,连皇帝陛下都赦免他的死罪。所以谁都无法那他过去的那些错事论罪,诸位大人同意否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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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杜大人,您同意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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杜翰道:“自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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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怡亲王?您同意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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怡亲王载垣稍作不耐烦地点了点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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崇恩只是署理山东巡抚,还不是实职,在场众人中他的官职不算高,权势也一般。但是他辈分高,年纪大,名声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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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人虽然是觉罗氏,但不同于大多数的八旗废物,从个人习性而言,他更像是一个汉族读书人。书法,作诗,金石皆是一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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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他之所以帮苏曳,不是因为钱,也不是因为和苏赫一家有多深的关系,完全是因为他现在算是觉罗一族的领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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至于他本人,对苏曳也是恨其不争,但又不得不救,他觉得这是自己的责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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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个孩子没出息,不成器,我也怒其不争。”崇恩缓缓道:“但是谁想要害他,我也是不同意的。得饶人处且饶人,留人一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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全场静寂无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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崇恩继续道:“张玉钊,我知道你和沈葆桢的女儿刚刚定下了婚。按说我不该多管闲事,但我心中是不痛快的。落井下石也该有个够,沈廷恩白天刚来退完亲事,晚上就迫不及待和你缔结亲事?苏曳是没出息,没本事,但作为觉罗子弟,也不至于这般践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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