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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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！”那人方才同魏喑争执时，还算的上舌灿莲花，此刻却被季冠灼堵得说不出话，一张脸涨成猪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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会试放榜后，他们去哪里不是被人供着？哪里受过这种委屈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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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的意思是，皇上受不得旁人指摘半点。这又如何能算得上明君？我们的说辞，又何错之有？”另有一人忍不住开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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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冠灼微微挑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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偷换概念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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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史书有云：‘能面刺寡人之过者，受上赏；上书谏寡人者，受中赏；能谤讥于市朝，闻寡人之耳者，受下赏。’1各位只敢于市井中议论，本就是‘下谏’，圣上当真纳得此谏，才算不上明君。并且各位造谣生事，能算是进谏吗？若是这种‘谏’也要纳，那日后便人人可随意妄议圣上，造成的后果，别说你只是贡生，就算是朝廷官员，恐怕也担当不起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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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敢说我们下贱？！”那人气得倒仰，恨不得冲上来给季冠灼一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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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傅君，别生气。”一群人中看起来为首的站起来，安抚同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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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人是青阳县县丞的长子费章明，自幼便受尽百般宠爱。即便到扶京，也前呼后拥，哪里受过这种气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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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微微拱手，眼神却算不上友善：“这位仁兄，不知道你在此次春闱中的名次如何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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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冠灼垂眼，神色不明：“我来得比较晚，不幸错过了会试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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闻言，费章明唇畔忍不住勾出一个讥讽的笑：“那你可能有所不知，昨日会试放榜，我们都榜上有名，不日便将参与殿试。倘若能够拿到名次，日后便要入朝为官。傅君也只是为后事担忧，所以才会慌不择言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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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冠灼冷笑一声，不置可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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