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她纤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射出如蝶翼般柔和的阴影。厨房里,孤零零的灯光依旧亮着,水槽中浸泡着一根未洗净的擀面杖,台面上则散乱地摆放着几张尚未贴好的窗花剪纸。我小心翼翼地抽出手,生怕惊扰了她的梦境,又将她滑落的毛毯轻轻往上拉了拉,确保她不会着凉。就在此时,她迷迷糊糊地开口,声音柔软而温暖:“明年除夕呀,咱们把窗花贴在厨房的玻璃上吧。那样剁馅的时候,就能看到雪花飘舞了呢。”这不经意的一句话,仿佛带着某种独特的魔力,在寂静的夜里悄然荡漾开来,让我的心也为之微微一颤。
蒸汽从锅里缓缓升起,在油烟机的灯光下织成一片朦胧的雾。我望着她蜷在沙发上的身影,忽然明白有些故事不必惊心动魄——就像此刻窗台上那盆她养了一年的水仙,除夕会准时绽放,白色的花瓣托着鹅黄花蕊,在暖气的嗡鸣里轻轻颤动,就像她哼了一半的那首老情歌,在年夜饭的烟火气里,渐渐融成岁月里最温暖的注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