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天前的一个下午,我环抱着石林的腰,小声地劝慰他:“这单生意没谈成,咱们再找别的机会,天无绝人之路,一切都会好起来的。但是你如果真的去赌石,万一赔了,那咱们可就再难翻身了。”
“你个乌鸦嘴,你懂个屁!要不是你坚持不肯卖房,厂子也不至于到今天这个地步!还叫我别去赌,我不赌哪来的好料子?你倒是拿钱给我进货啊!”
石林没好气地拨开我的手,从床头柜上拿起烟盒,抽出一支烟,叼在嘴上,又从烟盒里抽出打火机,连打了几次,火机都没来火。
他眉头一皱,把烟从嘴上拿了下来,小心地插回烟盒里,又团了团口中的唾沫,呸到了床边的垃圾桶里。
一起躺在垃圾堆里的,还有那只打不着火的火机。
石林叉着腰,在房间里干转了几圈后,抄起电视机柜上的矿泉水瓶,拧开盖子就往嘴里灌,灌得太急,一下呛着了。
他弯着腰剧烈地咳嗽了起来,好半天才直起身子,涨红了脸,指着我说:“md,都怪你,守着个房子等着下崽儿啊?去,下去给我买个火机,md。”
我强忍着委屈的眼泪,走出了宾馆房间。
骂就骂吧,只要别再打我房子的主意就行。那是我爸妈打拼了半辈子给我留下的唯一的东西,要是他们在天上看到我为了一个男人把房子卖了,得多失望啊。
这些年来,昆明的玉器厂越来越多,而石林的厂子因为工艺传统,设备老旧,许多老客户也因为种种原因跟他解了约。再加上进不到什么好石料,生意越来越差。
朋友介绍了个缅甸的原石商人,结果石林跟那人一见面就谈崩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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