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,现在真的见到他这个样子,程舒禾有些问不出口,倒是楚鹤轩在经历过前几日的大悲后已经有些淡然。
他将程舒禾拉到牢房中那张铺着一块薄薄的褥子的窄小的床上,用手掸干净上面的灰尘后才让她坐下,借着从上方那道窄小铁栏窗中透进来的微微亮光,他看着好友的脸道:“阿禾,我怕是要离京了。”
程舒禾放在膝盖上的手蓦的捏紧,好半晌,她才听见自己的声音响起:“离京?去哪里?”
“昨日程奕派人来和我交了个底,上面那位想让我去边关。”
“边关……”程舒禾凉凉一笑,声音带上些颤意:“凉州?”
“不知道。但也许对我们来说,去哪都好过待在京城吧。”
两人心知肚明,南阳候府生的变故是为了何人,臣妻被皇上看上,然后假死被带进宫中的戏码精彩的就连画本子都写不出来,可现在这样的事情真的发生了,谁都没有能力再转圜了。
沉追走了,现在连楚鹤轩都要离开,程舒禾觉得自己的心在一寸寸的凉下去,可京城毕竟是生他养他的地方,所以她还存了些希望道:“那什么时候能再回来?”
楚鹤轩笑了,抬手捏了捏程舒禾的脸道:“你什么时候变得和孟皎那丫头一样天真了?我此去边关又不是去那里养老的,自沉追死后边关一直吃紧你也是知道的,若是能得了功勋回来最好,若是不能回来,那里就该是我的埋骨之处了。”
程舒禾眼睫一颤,立马低头不让他看见自己通红的眼眶,努力抑制住哽咽道:“那你大概什么时候走,我这几日也去打点打点。”
“大概快了吧,听说那人不日就要将嫂嫂作为贵妃迎进宫了,在那之前我们就都要走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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