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2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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黎初瞬间像泄了气的皮球般松懈，手机从虎口滑落，幸亏秦颂眼疾手快接住了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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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看见你这张脸，我就厌恶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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叶婉茹说：“你只有一双眼睛像我，早知道长得这么像他，当初就不该心软生下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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语言有时候是一把刀，刀刀刺出鲜血淋漓，黎初的眼泪终于流了出来，看起来像伤口流出透明的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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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年黎启明做完肮脏之事后，故意隔了很久才去叶家上门提亲，叶婉茹此时发现自己有了两个月身孕，想喝药打掉，却始终没忍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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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黎初长得不像黎启明而是更像她，她真的会将这个软小的婴儿留在身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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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城大雪的冬天，黎初被丢在鸿福门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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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为是第一个孩子，所以取名为“初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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能取名，能写上一封委托信，是叶婉茹最后留存的母爱，从此二十余年，她结婚、离婚，搞垮黎启明，然后再婚，再生下孩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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黎初的生死于她而言，早就无所谓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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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望她的眼神无情又决绝，甚至带着厌恶和嫌弃，如果黎初再对视下去，只会更伤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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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是秦颂把手机放回口袋后，伸手遮住了黎初的眼，泪水糊着皮肤，掌心下是一片湿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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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明浸透的只是表层，却不知为何泡软了心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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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就不再见。”她保持这个动作，厌世的眸色被顶光漾出诡异的亮光：“不送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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叶婉茹走后，剩下二人也离开了餐馆，一路无言以对，直到道路尽头出现玉器市场闪烁的灯牌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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