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听肆摇头,目光越过谢观怜脸上的郁色,温润的声线含有礼制的斯文:“不必言谢,山路难走,小心脚下。”
谢观怜轻颔尖颌,在小雾的搀扶下往山下走去。
沈听肆立在原地凝着她们渐远去的背影,僧袍被风吹得淡濛濛,如薄雾轻笼。
小岳盯着这两人挠头暗想,刚才那女子生得实在好看。
还不待他多想,身边的郎君也已收回目光,转身继续朝着山上行去。
他忙跟在身后,继续说刚才被打断的事。
“家主之意乃是想让郎君快些回去,家主预推算过不了多久,不止有拓跋侯君、陈王、乃至各路侯君恐怕都会大乱……”
天下更替不过眨眼之间,纵观史书记载,再大的王朝每过几百年之余,不久便会更换,万物一府,生死同状,这几百年来也唯有士族长久把持权力。
如今各方士族大多受够了平淡,也想要坐一坐至高之位亦是常态。
沈听肆早在记事时,便已经参悟透了世间权力的道理。
“还有陇山西氏,听说也已经开始在暗地里招兵秣马,眼瞅着不知是要投效各路侯君,还是打算要自立为王。”
“还有不少驻扎在封地,当年与岩王相交甚好的府主,知晓岩王妃当年遗落了一孩子,都在四处寻找。”
只是这些人并不知其实遗落的孩子是男是女,都将那孩子当做郎君,想借着前朝皇室遗孤造势,好正大光明地打进丹阳,坐那九五之尊之位,号令天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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