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泱不语,二人便又是沉默。许久,内侍忽的上前,说是谢相求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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薛靖眉心微蹙。林泱看出他心中纠结,微微一笑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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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去见他。”他说,“我想说的,谢相替我跟你讲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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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先帝生前曾对朕说,谢相有大才,却非朕能驾驭之人。如今想来,先帝诚不欺朕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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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乾殿里,薛靖望着谢晖清俊的面容,静静道。谢晖闻言并不惶恐,只闲闲道:“先皇看得清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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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啊,父皇看得清楚。”薛靖目光倏然锐利,“敢问一句,谢相算计多年,可为的这龙椅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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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晖并不正面回答,他望着薛靖明黄的龙袍,道:“陛下登基三载,理料朝堂之事可有力不从心之时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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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自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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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陛下可知缘由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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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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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呵。”谢晖轻叹一声,“那臣便多言几句。先端朝六姓相互制衡,皇权却始终压制其上,固然清河裴氏势力过甚,到底也维持得住太平。可琅琊王氏与河西薛氏联谋造反,诛灭清河裴氏,等同六姓去其二。虽说先帝控住了江山,但其余四家见薛氏如此,心中怎会无效仿之心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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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谢相想效仿?”薛靖冷冷地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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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陛下待臣讲完。”谢晖声音仍旧不卑不亢,“为压制四家,尤其是有拥戴之功的琅琊王氏,先帝无法直接打压,唯有扶持其他世家予以抗衡。陛下登基后,声望过甚的成了臣与陈郡谢氏,陛下所作所为,臣一清二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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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您选择再度扶持琅琊王氏,但臣与萧相同气连枝,琅琊王氏即便身为后族也难成气候。无奈之下,您决定宠幸皇后与王贵嫔,力保太子母家为琅琊王氏,但陛下的做法,同昔日殇帝有何区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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