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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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阿涣，是我心甘情愿，你别怪阿靖。”林泱缓了些，漂亮的眼睛直直注视着林涣，唇角微微勾起，“你若对我有愧，便答应我一件事。我时日无多，他日魂归黄泉，将我和阿靖葬在一起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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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皇兄......”林涣怔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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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有时也想，有些事没有发生，或者换个时间发生，结局总不会是这样，我们怪不得谁，只怪得自己的前生。”林泱幽幽道，忽然又咳了一阵血，他却不肯住嘴，只低声喃喃，“奈何桥上，允我同阿靖……再走一遭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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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答应你，哥哥，我什么都答应......”林涣抓着林泱的手，终于再忍不住失声痛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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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泱低低一笑，仿佛毕生夙愿已偿。他专注地注视着身前的林涣，忽然觉得，他并没有失去那么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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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到底还是回到了那年的御花园，他爱的人和他的小弟弟。他曾经那么苟延残喘地想活着，如今，却忽然期待着死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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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有这些年蹉跎的时光，没有那些横亘的伤痛，所谓的原谅与释然不是一时情急的冲动，而是从不存在的事物，多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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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想起几天前，他捻住了自己的头发，薛靖知他用意，连忙散下自己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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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年前，那缕被剪下的头发最终散于大殿，可有生之年，他们到底是等来了结发之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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结发为夫妻，自此两不相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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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还有时间，他们还可以慢慢淡化仇恨与隔阂，那他们还去的江南。只可惜他们下一段共走的路，只能在阴间黄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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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久之后，林涣终于发觉林泱的手已经完全失去了力气，他错愕抬起头，看到了薛靖嘴角溢下的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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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脸色出奇平静，像是终于实现了期待已久的愿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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