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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她一脸惶恐,崔沂怕自己吓过了,又放柔了语调:“你要是真不自在,就叫我小姐吧。可在我这儿,千万别再说‘奴婢’了。”
春桃这下不敢再以奴婢自称,低眉顺眼地称是。
崔沂见她如此墨守成规,心里又叹了口气——好端端的姑娘,被陆氏教得跟块木头似的。她莫名想起了李昭宁,想起她静静坐着时雕塑般娴静的笑,想起她听自己讲庄上的故事的时候眼里幽微的火焰。
其实奴婢和主子,又有什么区别?尊贵如李昭宁,终究不过是笼中的金鸟罢了。倒是这些规矩,才是真正的刀,一寸寸剥开血肉,把她们雕成一个个空心的人。
可笼子里的鸟也得活下去。哪怕心里万般不愿,日子终归还是得一日一日过下去。
好在有了春桃,每天的杂事少了许多。春桃年纪小小,手脚却极快,不多话,总能把院中事务料理得井井有条。陆氏最近也体贴了许多,以“待嫁”为由,免了崔沂午后的女学,只留她晚间请安。
但她也没得空下来。如今又添了一桩既躲不得、也拖不掉的正经差事——绣嫁衣。
崔沂的绣工并不出挑。虽说从小跟着赵姨娘做着针线,也会缝缝补补,可庄子里不讲究款式,崔沂自然也没学过章法。哪怕她有赵姨娘帮助,得了打样的板型与花样,可真要落针绣起来,也并不轻松。。
许无咎这几天派人来请了她好几次,说是想一同游湖。那样的出行几乎要花上一整日,崔沂又因手拙,常常不得不重绣几回,正烦得慌,便一一回绝了,只说近日实在脱不开身。
她接连推了两次,许无咎到底坐不住了,干脆亲自跑来崔府外头候着,递了帖子。陆氏听说后颇为高兴,当即将人请入府中,还让崔沂作陪,美其名曰“介绍府内景致”。
月上柳梢头,人约黄昏后——按理是极美的意境,可崔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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