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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永远都站在远处,在廊柱后、屏风旁、阶下石影之中,像府邸里的幽灵,看着那个少年在堂上侃侃而谈,对夫子的提问对答如流,看着他自然地牵起父亲的手,看着这对父子四处应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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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只能看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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噢——还有那个女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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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时她揽着这个少年穿堂过廊,一路香风灌满长巷。她的衣裳极艳,上面烫金的花朵像蝴蝶的眼,凝视着他。她时常对着父亲笑着,也对这他笑,大张的嘴像蝴蝶的口器,能把空气吸干,母亲屋里那点仅存的温度与气息,也可以一并被卷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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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他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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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拥有什么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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父亲的目光、温声细语的亲子时光,他一样都没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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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——他还是有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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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有冬夜里长明的灯,有窗纸上摇曳不定的影子,有母亲坐在身侧低垂着眼,一动不动地陪他读书。走神时会有细细的痛感袭来,那是她不动声色地刺他手心,用缝衣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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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滴血从笔锋上落下,在纸上晕开,像谁的叹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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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这些也能算是“拥有”的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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父亲从不在意他的拥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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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现身的次数越来越少。起初是每月一次的晚饭,再后来,连饭局也省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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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有拿了魁首,才有机会在见他一面——像摇尾乞怜的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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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他怎么比得过那个长他三岁的少年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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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年啊,几乎是他童年的一半,是一座怎么跳也跳不过去的天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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