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抚须笑道:“好生办差,老夫可不似那些腐儒,区区差遣官身,何吝一纸?”
杨炯捏着圣旨冷笑嘲讽:“往日倒没瞧出你这般虚伪!不过是个从四品的流官、案结即撤的差遣,想要以小御大,统领三法司,说到底还不是靠我梁王府的家世撑腰,倒被你说得好似天大恩典。若想拖我王府入局,或是另有算计,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,这般遮遮掩掩,好不爽利!”
颜夫子轻笑着摆摆手,目光灼灼落在杨炯脸上:“小子,莫把老夫想得太差,等你翻开卷宗就会明白,为何满朝公卿都对此案避之如虎。这桩案子绕来绕去,还真只有你镇南侯能下得去手、查得彻底!”
杨炯浓眉陡蹙,眼底翻涌着狐疑,试探性的问道:“所以那女子污蔑阻拦、学子血溅宫门,还有你掐着时辰现身,桩桩件件,都是为了逼本侯接这烫手山芋?你不会这么无聊吧?”
颜夫子抚须笑得高深莫测,既不承认也不否认,只朝怔在原地的学子们挥袖朗声道:“都散了吧!镇南侯知审刑院院事,十日之内,必还你们一个公道!”
颜夫子刻意将“必”字咬得极重,旋即一甩袍袖,潇洒离去。
杨炯望着颜夫子青衫没入宫门,太阳穴突突跳动。老爷子交代的差事好歹落定,可这从天而降的烫手差遣却如巨石压心,让他满心疑惑。
对杨炯来说,接下这案子本不算什么难事。即便颜夫子没设局相逼,他也早有暗中彻查的打算。
毕竟涉案的定国公嫡子岳展,其父与己父情同手足,他和岳展自幼便以兄弟相称,家族相交,情分不能断。
至于莱国公嫡子沈高岳,虽说平素并无往来,且沈高岳与沈高陵兄弟关系不睦,但两家累世通好,他又怎能坐视不管?
其他涉案的勋贵子弟,杨炯大多相识,不少还是蒙学时期的同窗。念着昔日同砚的情分,他也断不会置之不理。
可一个凶杀案竟闹得满城风雨,这其中蹊跷实在难解。长安显贵哪个不是人精?无论从动机还是证据来看,三法司岂会看不出冤情?明知是冤案,却还故意放出风声挑动学子闹事,这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?
回想起颜夫子方才的言辞,杨炯愈发觉得此案并非他一人谋划。若真是那老狐狸一手操办,怎会留下这么多破绽?如此看来,多半是多方势力各怀鬼胎,都想借这案子谋利,才把局面搅得这般混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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