轻叩石桌,叹道:“要说根除,怕是难。那倭国的毒方诡谲,咱们连个药名儿都摸不着,如何对症下药?不过这白虎道长医卜双绝,总能叫修儿少受些苦楚,养得精神健旺些也是好的。”
王修闻言福了福身,眼波里凝着温软,哽咽回应:“公公切莫挂怀,修儿能得这安身之所,已是天大的福分。纵是有几分病痛,也比从前强上千倍了。”
说罢唇角不自觉的扬起,倒似春日里的早樱,虽迎着春寒,却仍悄然开放,自有一番暖意在眉眼间流转。
杨文和听了,只抚着杯沿默了半晌,终是将那青瓷杯往案上轻轻一搁,轻声吩咐:“那老道正在三官殿做晨课,我方才已着道童知会过了,你二人且去殿前候着吧。”
王修与耶律跋芹对视一眼,早瞧出杨文和眉间隐有遣人之意。当下二人齐齐福身,两双绣鞋一前一后,踩着檐下漏下的日光,往观内逶迤而去。
二人谁都没有说话,待至拐角,离开了杨文和的视线后,王修忽地收了脚步,杏眼瞬间凝了霜雪,扬手便是一记直拳,直取耶律跋芹面门。
耶律跋芹早就看这小倭女不对劲儿,心有防备之下,迅速侧身闪过这招,鬓边发丝被这拳风带得乱颤:“你好没道理!平白撒什么疯?”
话音未落,王修已扯着她前襟扑了上来,发髻松散间,几绺乌发垂在泛红的眼角,大声怒骂:“你这腌臜货!黑心肝烂肺的浪蹄子,我今日定要跟你拼个死活!”
这般说着,王修十指如钩,专往面门抓挠,倒似一只被逼急了的野猫般疯狂。
王修追得额发黏在汗湿的鬓角,喘着粗气踉跄两步,直指着耶律跋芹叫骂:“好个巧舌如簧的狐媚子!头回见婆婆,我千辛万苦寻来的大砗磲,原是片孝心,偏你轻飘飘捧出五彩剑穗,倒说‘有您在,哪用得着旁的护身物’,合着倒显得我巴巴儿献宝,成了市侩俗人!”
她攥着裙摆又追上耶律跋芹,双拳胡乱的挥舞,毫无章法可言:“上回算我糊涂,这回特意取了我从家乡带来的唯一的一块百年樱花木,亲手雕那‘福’字书签,想着总不会再落了俗套。偏你捧出些万金五味子,还说得冠冕堂皇‘身子骨最金贵,孝心不在物件’!我送得贵重,嫌我俗气;我费了心思,倒成了寒酸。横竖好赖话都让你占尽,你黑心肝简直比墨斗还黑!”
骂到恨处,她狠命将帕子摔在地上,双脚一跳,直接合身扑了上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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