式隐喻、暗示自己的心情,却从不肯将自己的心展露在杨炯面前。
对于此,杨炯倒是能理解。
李潆性格果决,敢爱敢恨,一旦下定决心,非得一条路走到黑不可,绝不回头,更不会后悔。只要她认定的事,就会立刻去做,从不会在意别人的目光和看法。
可李漟却是不同,别看她表面上洒脱豁达,可身为长姐,又答应了皇后做宗室之主,还要帮助第三代皇嗣上位,可以说她肩上的重担、所遇到的局面要比李潆要重得多,也复杂得多。
很多事情,即便是她有千般个不愿,可现实和处境却是一步步的推着她向前走。
杨炯还记得,在蒙学读书的时候,那时的李漟无忧无虑,意气风发,斗鸡走狗,追兔撵鹰,同权贵打架,同夫子斗气,哪会像这般纠结踌躇。
李漟少年时,做过最有名的一件事便是子夜来了兴致,独自一人奔出长安城外桃花林赏花,可到了桃花林外就又折返回来。
皇帝问其故,只言:兴甚所至,兴尽而归,花不在林,花在心。
一时风流,让长安小姐竞相模仿,传为佳话。
可见她如今这把模样,杨炯感慨不已,心中说不出的酸涩,当下也没了饮酒的兴致,只是看着李漟那左眼角边的一点泪痣愣愣出神。
李漟见此,剑眉一皱,旋即抱着酒坛,将下巴抵在酒沿之上,三分醉意,三分媚态:“怎么?侯爷这是要我给你陪酒?”
“素心,你我之间不必如此,有什么话直说便可。”杨炯实在看不得李漟这故作轻松的模样,凝着眉头,沉声回应。
李漟闻言一愣,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哀伤,旋即轻轻摆手,示意杨炯坐在自己身边。
杨炯不疑有他,缓缓起身,同李漟面对而坐,轻手将她那踩在椅子上的右脚放下,静待其言。
李漟撇撇嘴,白了杨炯一眼,左脚踢下右脚的绣鞋,右腿奋力一踢,脚上锦袜飞出,随即她直接将雪白的右脚踩在杨炯大腿之上,身躯前倾,逼视着杨炯:“小时候见了我跟老鼠见了猫似的,现在出息了,想反天不成?”
杨炯看着她的眼眸,哪有什么气愤,分明是三分春情和七分调笑,那光洁的脚趾随着她的话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,一下下的蜷曲踩动,配上她这故作正经的语气,反差之感让杨炯看得直愣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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