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被人厌弃的狐狸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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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眼尾轻轻勾着，漆黑阴影里藏着点猩红，盯着人的时候，像盯着一只待宰的畜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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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尔抿了抿唇，没收起的狐耳无声地贴紧发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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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人太干净了，干净得不像活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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活像是天光下雕琢的一块冷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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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又尔看着，只觉心里生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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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少爷厌恶她，生得再好看，在她眼里，也是个活阎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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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有一瞬恍惚，仿佛自己不是在看一个人，而是在看一截剥了皮，洗净血的白骨，披着人皮走在雪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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商厌低头看又尔，眸底浮了些兴致，那点笑意藏在嘴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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猫逗着耗子玩，商厌慢慢地开口：“又尔，累吗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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嘴里吐出来的话一如既往的难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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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尔知道这阎王爷想听什么答案，仰着头看他，唇角弯起，声音温顺：“不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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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我没规矩，该被少爷罚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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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知道，只要她笑着应下，商厌便会很快觉得没意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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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觉得没意思，自己就可以回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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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爷果真沉默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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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又尔看见，商厌低头看着她的冷冽双眸中，浮现的情绪，似是不耐，又似乎是隐隐的愠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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商厌生气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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狐狸心底有些茫然，她不明白，商厌为什么又生气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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