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玩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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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里雪大了，院外一片白茫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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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尔被人从雪地里拖起来，整个人早冻得发僵，指尖僵硬，尾巴耷拉着，雪水滴滴答答落了一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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推搡间，她人已经跪在暖阁内柔软的地毯上，脸贴着玉砖，鼻息里尽是沉沉暖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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屋内静得可怕，唯有炭火轻轻跳动的声音，映得一室昏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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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还没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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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尔对着门，老实跪着，半晌，才听见靴底踩着玉砖的细碎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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商厌慢悠悠地负手走进，手里拿着把折扇，神色淡漠，面上兴致寡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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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生得极白，皮肤仿佛覆着一层细腻冷霜，身着玄色窄袖锦袍，袖口滚着白狐绒，衣摆曳地，斜斜坠着鎏金流苏，行走间，烛火映在他脸上，照得那双眼冷漠如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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眼尾微挑，薄唇染着淡红，恰如腊梅覆雪，生生冷出了几分惑人骨血的艳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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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一身，本该是柔软的坤泽，落在商厌的身上，却是清寒到极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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浸了冷血，从骨子里透着一股子淡漠狠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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商厌站在这暖阁里，比外面的雪还要冷上几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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暖香浮动，狐狸抬眼一瞬，便险些被那张脸晃得失了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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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又尔心里明白，这皮相再好看，也是个能活活把人折磨死的活阎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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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年一眼扫过来，落在又尔身上，厌恶得像是瞥了什么脏东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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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狐狸，你倒是会挑地方，知道来我这暖和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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