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是在依恋?不见得。
是在寻求庇护。
只不过,这庇护的对象——偏偏是从商厌的怀里逃到他怀里。
这一点,他向来清楚。
她信他,因为她没得选。
但她怕的、梦里的、喊着“别”的,却不是他。
裴璟眼睫轻垂。
他没立刻出声,也没立刻抱她,只静静坐起,抬手覆在又尔背后。
掌心落下那一刻,他听见少女轻吸了口气。
“……又做噩梦了?”裴璟声音低缓,“还是他?”
又尔不说话,蜷得更紧了些,身子颤得厉害。
她怕他说这个。
“是梦。”裴璟道,“不是真的。”
“你已经回来了,没人再敢碰你了。”
没什么变化。
裴璟看着她仍在发抖,心里那点被牵起的火一点点烧开来。
不是心疼——或者说,不只心疼,还有嫉妒。
明明抱着她,每天哄慰这只蠢狐狸的人是自己,她梦里却还是念着、记得另一个人。
她不是愿意的,他知道。
可她的身体记得。
那种记得,才最令人妒火中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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