>众人目送于道之的座驾直直从正阳门下行过,很是十分威风。
众人虽不明于道之在朝鲜所为,但也听闻此人贪婪的名声,有几分不屑。
“落轿!”
但见于道之的轿子在林延潮面前停下,于道之下轿后满脸春风地向林延潮,萧良友作礼道:“这不是大宗伯,萧祭酒吗?”
于道之十分殷勤,半点没有骄色,更没有因林延潮致仕而在礼数上有半点怠慢。
于道之与林延潮说了几句话后,再八面玲珑与众人一一寒暄,这才上轿而去。
众门生看了于道之此举,倒是对此人方才的恶感淡了几分,至少此人会做人。
“祸国奸贼谦虚退让故左右逢源,为国为民倒是耿介难容!”于仕廉冷笑言道。
于仕廉身在这一次征朝赞画,本来要被提拔为郎中之职,但因顶撞了石星,又兼林延潮门生的缘故,这次没有被朝廷封赏。
林延潮闻于仕廉之语笑了笑。
于道之的车驾渐渐远去,他回首望向来路,京城依旧冷清至极。
一等落寂的情愫涌上心头,林延潮淡淡地道:“稚绳终究还是没有来啊!”
不久林延潮的马车离了正阳门。
就在林延潮离京的次日,在京五品以上官员于阙左门外,廷推内阁大学士。
王锡爵辞相已成定局,赵志皋,张位二人以中旨入阁,威望资历都是不足。故而新廷推的两位阁臣将举足轻重。
几十名官员立于城楼之下,就算身为九卿宰相,遇此场合也必须站着。
与上一次廷推陆光祖入阁之际比较,这一次多了一些面孔,少了些老面孔,两载光阴已是足够官场上进行不少人事更易。
该来的官员都来了,哪怕是病重在家的官员,这个场合都要到场。
谁错过这样的场合,基本官场智商就是幼儿园水平了。官员但凡只要还剩一口气,爬也要爬来。
当然除了首辅王锡爵,他称病未至,但他不在此列。
国子监祭酒萧良有来得很早,吏部官员给萧良有堪任薄上名单时,萧良有从头到尾看了一遍。
堪任薄上有官员的年资履历等等。
名单有原任东阁大学士王家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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