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昭,若在姑苏遇见戴紫微佩的人,无论面容如何,都要先查他后颈的鸦魂刺青——当年克宁王叔的亲卫,都在那里纹着逆鸦。“他顿了顿,目光扫过城墙下正在换岗的新兵,他们的护腕在月光下连成一片幽蓝,像极了冰墙上蔓延的蛇纹,“还有,让周将军准备五百斤狼粪,明日随队出发。烛阴的精核怕火,更怕沙陀狼的魂。“
张承业刚要转身,李存勖忽然又叫住他,从怀里掏出个小布包,里面是半块鹿皮裹着的药饼——那是鱼玄机托信鸦带来的,专治寒症。“您昨夜咳嗽了十七声,我数着的。“少年世子别过脸,声音轻得像飘落的冰屑,“等打完这一仗,我带您去归藏海眼泡温泉,鱼玄机说那里的泉水能化千年寒冰。“
老人的眼眶突然发热,赶紧接过药饼塞进怀里,怕被少年看见自己发红的眼角。他转身走向望楼台阶,听见身后传来衣料摩擦冰栏的窸窣声,知道是李存勖又在抚摸那块缺了角的狼首浮雕。寒风掠过望楼,带着远处冰墙开裂的声响,像极了命运的齿轮在缓缓转动,而他们,正站在齿轮的裂缝里,用血肉之躯,为燕云十六州的百姓,撑起最后一片天空。
当晨雾漫过冰墙时,鸦巢城的城门缓缓打开。李存勖骑着踏雪狼,走在狼首营最前方,破阵刀在腰间泛着冷光,左臂的蛇鳞护腕与冰墙上的纹路遥相呼应。他回头望了眼城头,张承业正站在望楼下,怀里揣着他硬塞的药饼,望着他的目光里,有父亲般的担忧,也有老臣对君主的忠诚。
“出发!“他一声令下,踏雪狼一声长嚎,蹄铁碾碎冰面上的蛇形纹路。身后,鸦军新兵们的护腕在晨光中闪烁,像极了撒在冰墙上的星子,而他们的脚步声,如同战鼓,敲在每一寸被烛阴威胁的土地上。李存勖知道,前方是飞狐陉的密窟,是克宁王叔的残魂,是烛阴的第七颗精核,更是沙陀族的宿命——但他不怕,因为他的身后,是燕云的百姓,是父亲的遗志,是每个沙陀儿郎眼中不熄的狼火。
冰墙在身后渐渐远去,可李存勖知道,真正的战场,从来都在心里。当他摸着护腕上的蛇鳞纹路,感受着体内沸腾的沙陀血,忽然明白,所谓守护,从来不是非黑即白的抉择,
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 第4页 / 共5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