终于不再像催命的鼓点。
“该回洱海了。”李存勖的声音从雾中传来,他不知何时已站在祭坛后方,铁甲上凝着的毒露,竟在狼首纹章上结成星锚形状,“燕云传来消息,冰墙里的‘另一个我’,胸口的剑碎块在你们斩落冰蟒时,出现了裂痕。”他望向圣女,眼中闪过一丝惊诧——对方眉间的朱砂痣,与冰尸的位置分毫不差。
念雪摸着眉心淡化的胎记,忽然从颈间摘下枚青玉镯:“这是归藏海眼的引魂镯,冰绡公主当年劈开魂魄时,将妹妹的精魄碎片封在镯中。”她将镯子塞进李逸尘掌心,镯心刻着的“渡魔”二字,与星轨剑鞘内的字迹一模一样,“去归藏海眼吧,那里的玄霜花,该开第二朵了。”
十万大山的阳光终于穿透雾瘴,照在剑碎块的九道星痕上。李逸尘望着远处苗族少女们插在祭坛的冰羽,每片羽翎都映着他们五人的倒影:王昭正替林羽揉按僵硬的肩膀,鱼玄机在修补灵蝶罗盘,李存勖凝视着青玉镯若有所思,而念雪,正用苗疆特有的黛笔,在他掌心画着新的星官图。
毒雾散尽的小径上,腐叶堆里露出半块残破的星官图,与剑碎块的纹路完美契合。李逸尘忽然想起曹夫人临终前未说完的话:“逸尘,若看见完整的星锚……”此刻掌心的镯子发烫,他终于明白,所谓双生迷局,从来不是血脉的分裂,而是要在每个魔化的瞬间,握紧身边人的手,让彼此的温度,成为斩破镜像的剑。
归程的铜铃声在山谷间回荡,这次不再是冰蟒祭的召唤,而是人间烟火的回响。李逸尘将青玉镯系在剑穗上,星轨剑的清鸣混着苗族歌声,在十万大山的雾霭中划出一道光痕——那是他们用鲜血与信任铺就的星轨,比宿命更坚韧,比魔渊更明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