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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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是他虚弱地点了点头，跟着李果走向了走廊的另一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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警察的问题大多关于齐家夫妇平时的社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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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，对于自己父母的日常生活，齐东也确实是知之甚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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毕竟，自从大学毕业，齐东回家的频率就保持在两周一次，像是昨晚便是这个月的第一次，他回家吃了一顿晚饭，像是往常一样在九点半左右离开，却没想到六个小时后，和他一起吃饭的人就双双成了一堆焦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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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果的目光扫过齐东的左手中指，那里套着一只朴素的银环，意味着面前这个瘦弱的年轻人已经订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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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快要结婚的人，回家次数还是这么少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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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果的问题没有问出口，因为站在他面前的齐东突然哭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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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原来一片死寂的脸忽然就皱成一团，捂脸的手像是厚重的幕帘，李果只能从缝隙里窥见他通红的眼睛还有颤抖的嘴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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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们……他们昨天还说我要结婚了，给我做了大排……我刚刚，我刚刚都吐掉了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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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东崩溃地揉搓着脸，他的眼镜落在地上，又被急匆匆赶上来的月亮一把拾了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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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阿东！别想了……伯父伯母肯定也不想看你这样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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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人慌不择言地安抚他，两人拥抱着，在走廊上的椅子上蜷缩成一团，李果见状叹了口气，知道今天的问话恐怕只能到此为止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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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将抄着自己联系方式的纸条放在两人身旁的椅子上，决定把空间让给这对悲伤的未婚夫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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虽然大多数人来殡仪馆认尸都要花上一两个小时的时间哭泣和呕吐，但其实真正走完流程前后却只需要五分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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