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奕青妈妈给她来了电话,要她帮忙买点瓜果零嘴放家里,顺便洗两个陶瓷花瓶,插几只应季的小花,那位做房地产的阿姨九号来做客,专门挑了周末好见见她,记得打扮打扮。
“咋不让爸爸弄这些东西。”
“他那个品味懂个什么,让他干事他能给你买几斤原味瓜子,还有啊,家里阴沉沉的,提前洗几件我的衣服挂阳台上晓得吧,碰!哎呀不说了我打牌了,宝贝先挂了拜拜。”
离家太近就这点不好,何奕青挂了电话唉声叹气。
周二上完了课,何奕青去超市采购了一番打车回了家。这次进门,她吸吸鼻子,好在没闻到烟味,看来她爸还是挺听劝的。但是空气中却隐隐约约漂浮着一缕清香,细嗅又似乎什么味道也没有,隔了一段时间的残香尾调,像多云天随意飘散的碎影。
可能是妈妈回来过了,她思虑着,去储物柜拿了两只花瓶。
水流温和地顺着雅致的瓶身往下滑。
一根头发。
洗手池的边缘有一根女人的头发,乌黑而富有光泽。
她捻起来,拉直了,和自己的头发比了比。
她把花瓶放在水池里,缓缓地走出去。
“宝贝,给我打电话干嘛呢?”
“妈妈,我们上次见面是六月初吧?”
“对呀,当时你爷爷过生日呢,怎么突然问这个?”
“没事,我在想你当时做的那个发型,齐肩的,还烫了卷,好看。”
“你现在才夸好看!莫名其妙的,无事献殷勤,是不是找我报销呢?一会转给你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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