州,出去打工有没有个照应?陈羽老实说她什么也没有,就是想出去。
她讨厌山,讨厌清晨漫山遍野的云雾,她觉得自己处在深渊,山就是围绕的屏障,她恨透了看也看不清,走也走不尽的感觉。
因为没走高速,傍晚开到了凌晨,从一座山穿过另一座山,还没有出安徽,司机停在了一条狭窄的双行道,他说前边有个厕所,要不要去方便一下。天色黑黢黢的,山边的树影被风夸大了阴森的姿态,她有些发怵说不用,司机下去了,车灯照着他的背影,他没有进厕所,直接在路边就掏出来撒尿。
陈羽抱着行李,尽量去忽视他。
司机回来了,他却过来开后座的门,他强硬地挤了进去。
山,山把那呼救都吞噬了,雾,雾把那眼泪都消化了。
他说车费我就免了,放心,我肯定把你安全送到的。
她啜泣系着衣服,纽扣被扯掉了一个,她看着自己胸前的抓痕。
脏死了,真想死。
但能出山,就是好的。她要求不多。
陈羽脑袋针尖刺似的痛,心疼,心疼是什么意思,她想。
她想到那个玩偶,那张纸条上的内容,一个署名乐梵的人写给何奕青的生日祝福。
她只能想起一些细枝末节。
“我会和你报一样的专业,不考音乐学了。”
“谢谢你来拥抱我,我始终记得那些放学后的五分钟,你喋喋不休,你在我身边打转,我有时候甚至会害怕你不来,害怕你逗留后就溜走,抓也抓不住的感觉让我心慌。”
“我也想一直和你一起,没法想象你离开的情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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