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5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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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霖看着她，又问了一遍：“张冉最后一刻的愿望，到底是什么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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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的愿望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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静默良久后，汤瑶回想起最后一次见那个丫头，张冉的脸已经和过去大不一样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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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人从小一起长大，可以说除了张冉的父母外，就只有汤瑶最熟悉她的样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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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张冉去北阳之后，汤瑶再也想不到，短短两年不到，张冉好似换了一张脸，眼睛变得更大，鼻头变得更尖，甚至连下巴的形状都和原来不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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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于汤瑶来说，她无法定义张冉的变化是不是“美”的，她唯一可以确定的是，这些变化并没有让张冉变得更好，事实上，从她第一次踏进整形医院，便像是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，不知不觉间，张冉在这上头的花费已经高达将近十万块钱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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为什么要整容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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汤瑶问过张冉无数次这个问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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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最开始的时候，汤瑶也是支持她的，因为那时候的张冉从医院里出来还会笑着和她打电话，说感觉自己变漂亮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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至少，那时她还是开心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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汤瑶如今已经记不得，最后一次张冉因为整形而表现出快乐是在什么时候，随着手术的愈发频繁，似乎她对自己反而越来越不满意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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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次电话里都在说，如果这儿再动动会更适合化妆，如果那儿再瘦一点可能能穿下更好看的裙子，还说，她和人拼单的裙子都是最小码的，要是别人都穿得上就她穿不上，那就太丢人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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汤瑶做 it 行业，虽然也能大概明白张冉面临的是怎样的困境，但在最后那几个月里，她却也渐渐无法理解，为什么张冉要不断为了别人的评价去损伤自己的身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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