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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霖耳边嗡嗡作响,以至于最后医生同他说的“要静养”都没有听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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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推开卧室的门走到床边,于光明却毫无反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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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片昏黑中,周霖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还有于光明吸氧的声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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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小霖,你听我说,你妈妈走了,但是于叔还在这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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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霖恍惚想起多年前在医院的走廊里,于光明抱着他,用沙哑的声音轻声说:“你得想办法回到周家,那是你妈妈最后的心愿,也是未来能给你庇佑的地方,你得想办法回去,明白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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彼时只有八岁的周霖又哪里懂得这么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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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久以来他对那个抛弃他的父亲就只有恨,在于光明里挣扎着哭喊:“我不要回周家,我要我妈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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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记不得自己闹了多久,只知道,最后于光明的两只手仿佛铁钳一样地抓住了他的肩膀,咬着牙说道:“你妈妈是为了把你送回周家才忍辱负重,你不能辜负她,周霖,你听清楚了,你必须要回去,回周家,为了你妈妈,你也要回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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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就不能跟着你吗,于叔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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八岁的周霖绝望地吸着鼻子,哭得满脸是泪:“我不想,不想去找那个人,于叔,你照顾我不好吗?我给你当儿子,我孝顺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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记忆里于光明当时的表情错愕了一秒,但很快便把他抱进怀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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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周霖,我是个已经失去一切的人,也不能见光,你不能跟着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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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光明用那双布满疤痕的手替他擦掉脸上的眼泪鼻涕,又伸出小指:“以后我还是会替你妈妈照顾你,我们拉钩,但是,你得先回你真正的家去,于叔帮你,好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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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那之后,于光明已经陪他走过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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