虚一梦醒来,发现天边朝霞满天,仿佛神照穿过窗棂,照在厅堂。
他恍惚了好一会儿,忽然命人传太子来。
元钧到的时候,仍然一身素袍,目中澄清,行礼之时越发带了些仙气来,元自虚含笑命他坐了:“之前听说你病了,因而你娘的忌日,就没遣你出去祈福,今日看你好像气色还好?”
元钧面上神情很空:“有劳父皇惦念了,儿子还好。”
元自虚道:“之前看你和无妄谈禅论佛的,如今听说你怎么又好起道来了?今日读了什么书?”
元钧道:“是,孩儿今日读了稼轩先生的《最高楼》,颇有感悟。”
元自虚双眸紧紧盯着他,却含笑道:“最高楼,吾衰矣。”李东福在一旁提起了心神,若是从前,皇上必定又要疑心太子这是暗讽他的衰老。
元钧却面不改色坦然慢慢吟道:“闲饮酒,醉吟诗。千年田换八百主,一人口插几张匙。休休休,更说甚,是和非。儿有感触的是这一句。”
元自虚竟也没发怒,只是道:“千年田换八百主?”
元钧道:“仅看皇姐刚刚夺回来的燕云十六州,史上就数代反覆易主,这天下,姓元也不过数百年……不过据此做兴亡叹罢了。”
元自虚看他淡定自若,不知为何心里微微一慌,面上却还含笑道:“一国储君,岂可如此?家国责任,社稷民生,何能推托?”
元钧微微笑道:“天子受命于天,父皇雄才大略,弟弟们如今也大了,正可教导之,儿如今一心问道,已不堪神器之重,恳请父皇降恩,容儿子修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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