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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商贩说或许是光照不足，沈鹤把它移到了朝南的窗子上，商贩又说是温度不够，尚丽家园是老小区，冬天室内有二十五六度，商贩没了办法，说，实在不行就换一盆，这花和你们家不投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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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鹤的照片摆在卧房桌上，沈柳朝她叹了口气，很委屈：“姐，你看，你不在，花都不肯开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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花不开了，家里也没人气了，暖气烧得那样热，房子却整日冷冰冰的，只有那盆被向苒带回来的花发着微弱的香气，它陪着向苒，度过了一个安静的冬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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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学生涯在寒假后迎来倒计时，六年级的时间似乎被人开了二倍速，冬雪连着春日的雷，春雷又连着夏日的雨，夏天的尾巴尖上，向苒离开六小升入初中，再次见到了那个送她花的女孩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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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正延说生日过后就带江语乔转学，但他还是食言了，一直拖到小学毕业这年暑假，江语乔才和奶奶搬来了城里，现如今和向苒一样，是原礼附中的初一新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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城里的学校真的如奶奶所说，要守数不完的规矩，而初中生江语乔没有丝毫长进，仍旧整日欢快得像只要飞起来的鸟，一次又一次冲撞着严苛的校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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入学一个月，她因为迟到被罚站，因为校服领口不整齐写检讨，因为跑步去食堂被主任拎到办公室训话，还因为无法适应“零抬头率”这种反人类的要求，成了班会课的典型反面教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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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谓“零抬头率”，就是自习课时执勤人员突然敲击教室前门，以此来检测学生做作业的专注程度，检验方法简单且极端，听见动静会抬头的，就是心思没放在学习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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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种诡异的规章制度，江语乔过往的学生时代里从未出现过，她严重适应不良，一连三节自习课被记名，班级量化瞬间掉了三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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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师找她谈话，她诚恳地反问：“万一来抢劫教室怎么办，也不管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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