>那日从车站回到医院,喻宸推开病房的门,就看见昏睡着的常念。他在病床边安静地坐着,看着常念苍白的脸颊,努力回忆着失去记忆之前的相爱片段,却发现终是徒劳。
但人不能以失忆为借口,否认曾经给出的爱。那是背叛。
他抬起手,轻轻地摸着常念的额发。常念没有醒,悬在输液架上的药瓶无声地往下滴着药水。那些药水进入常念的身体,支撑着常念的生命。
喻宸忽觉胸中发热,以为是心痛,恍然间才发觉那不过是内疚。
他已经把常念逼到自杀的地步了。
手缩了回来,他看着常念的眉眼,听任时间悄无声息地流淌。
在常念醒来之前,他想,也许自己可以再试试爱上常念。
那么夏许……
想到这个名字,心脏就阵阵发麻,像被一双无形的手颤巍巍地握住。喻宸狠狠按住胸口,闭眼屏住急促的呼吸,许久之后才扯出一个无奈的苦笑。
就忘了吧,当作从来没有遇见过。
常念在药物作用下睡了很久,刚睁开眼时,眼里涌着害怕与惊慌的波澜,直到看清楚守着自己的是喻宸,才渐渐平静下来。他向喻宸伸出手,轻声说:“宸哥,你回来了。”
“嗯。”喻宸牵住他冰凉的手指,摸摸他的额头,弯着腰说:“饿吗?医生说你醒了可以吃些东西。想吃什么?”
常念笑了,眼角泪光一闪。
生活回到了本来的样子。整个冬天,喻宸一边忙工作,一边悉心照料常念。而夏许执了一春节的勤,除夕夜将爷爷接回家中,爷孙俩做了一桌家常菜。开年后,他因为各项素质出众,被推荐参与省厅组织的特警反恐技能比武,一个月封闭训练,一周比武,总成绩排下来,他的名字位列第三。
本就不是同一阶层的人,若都决心要断,那就真是干净利落的一刀两断。
对别人越宽容的人,对自己越狠。夏许如此,喻宸亦如此。
但和夏许的彻底了断不同,喻宸私底下曾经注意过他一段时间——并非因为余情未了,而是担心他受到伤害。
常家是高官之家,想要收拾一个普普通通的警察易如反掌。常念被逼自杀,常家不可能找他喻宸麻烦,但极有可能迁怒于夏许。
不管是出于什么心思,喻宸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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