骗女性。
说起来,下放派出所于他来讲,也不是全然没有好处。若一直在市局特警支队待着,他根本抽不出那么多时间陪爷爷。如果哪天爷爷孤孤单单地去了,他余下一生都会良心不安。
现在如果晚上不值班,他就在病房支一张小床陪着爷爷。在药物作用下,爷爷已经很瘦了,双手像干枯的树枝,很多时候说不出话,但只要看到他,浑浊的眼就会变得亮一些。状态好的时候,还会颤抖地牵住他的手,吃力地唤他的小名。
“许崽,许崽……”
他跪在病床边,努力忍着眼泪,哽咽道:“爷爷,我在。”
癌症晚期,疼痛让人整夜难眠。很多时候,夏许看着爷爷痛得发抖,都想着要不就让爷爷这么去了吧。
可是怎么舍得?
他拿出了这些年来的所有积蓄,竭尽所能给爷爷用最好的药,“自私”地想多留爷爷一段日子。
经历着死别,才明白生离是种仁慈。最近就算不特意克制,他想起喻宸的次数也少了。
他想,也许不久之后,自己就会彻底走出来了。
一天,派出所来了帮打群架的混小子,夏许挨个批评,让家长来领,半小时后,门口出现了个熟悉的身影。
来人看到他也是一惊,微皱着眉道:“夏许?你怎么在这儿?”
是三年前分手的老师。
夏许有些尴尬,看一眼还没被领走的混小子,问道:“乔哥,你是他们哪位的家长?”
老师名叫乔枢文,比夏许大几岁,过去在一起时,夏许一直叫他哥。
乔枢文指了指个头最高的那个,“我是他舅舅,这小子来安城念书,暂时住在我家里,你怎么……”
夏许目光向下撇了撇,为难道:“乔哥,我这儿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。”
乔枢文会意,不再打搅,领着混账外甥回去,待到夏许下班,才再次出现。
大约是因为在一起时彼此坦诚,分开后虽久未联系,再次相见亦有种独有的熟悉与亲切。夏许知道他有话要问自己,也不隐瞒,晃了晃手中的口袋,说要去医院看爷爷。
两人一同去医院,路上夏许讲起自己调至派出所的原由。乔枢文安静地听着,待他讲完才道:“你没有找你朋友说说情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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