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人,喻宸在她毫无生命力的眼中,几乎看到了那个安于幻象的自己。
他们是一类人,表面上积极治疗,内心却不愿意醒来,宁可活在臆想之中。
那种矛盾的感觉,能将一个看似正常的人生生撕裂。
女兵走过时,喻宸从她的臂章判断出她来自北部战区的特种大队,与夏许前往的西部战区特种大队同一级别。
喻宸跟喻筱了解过,其实每个战区都有相应的心理辅助单位,北京这个治疗所接纳的是战区无法帮助的军人。换言之,凡是送到这里来的,心理问题都已非常严重。
喻宸去休息室抽了根烟,听见外面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喊声,忽地颓然地抱住头,喃喃道:“喻宸,你到底在想什么?”
怎么能想在这里遇上夏许?
夏许怎么能被送到这种地方来?
他将烟头杵在手臂上,疼痛带来暂时的清明。走廊上的哭喊没有停下,他将自己整理一番,离开休息室时看上去光鲜十足。
哭喊的是一位娃娃脸战士,应该不超过20岁,双腿都没了,一只手没有手掌。喻宸听见他说:“救我干什么?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?”
一张青春逼人的脸,说出的却是这般锥心的话。
喻宸呼吸急促起来,噩梦里血淋淋的片段幻灯片似的在脑子里闪过。他听见夏许的惨叫,看见夏许血肉模糊地躺在地上,断成一截一截的肠子从腹部的血口流出来,又看见毒贩拿着机枪对准夏许扫射,夏许倒下的时候,半边脸都没了……
喻宸撑不住身子,蹲在地上大口喘气,恍惚间又看见夏许躺在戒毒所的床上,手脚都烂了,骨瘦如柴,脸颊与眼窝凹陷,手臂上有很多针孔。戒毒员在一旁叹息,说夏许在担任卧底期间染毒太深,救不了了。
眼眶火一样地热,喻宸拼命晃着头,将那些可怖的幻想赶走,神经质地念叨:“不可能,不可能!”
娃娃脸已经被战友推走,走廊安静下来,只听得见他的粗声喘息。
大约过了10分钟,他终于让自己镇定下来,再抽了两根烟,才走去周医生的咨询室。
虽说是军方的治疗所,但也不可能单凭一次聊天解决问题——况且来这里的人,心理疾病都已非常严重。
喻宸与心理医生打了大半年的交道,已经习惯了如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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